老翁将这龙角再次轻描淡写的扔给小仙童,这龙角一出现在屋内,便有异象横生,猛兽困顿的嘶吼声霎时传入耳中,一阵一阵声浪荡漾开的涟漪下,所有屋内陈列都随之晃动,身后药柜与地上平摊开的药材都因着嘶吼带来的震动而左右轻微晃荡。
小仙童再次被惊吓到,双手接过后还不待仔细看一眼手上东西是什么,便赶忙手在其上一挥,将龙角上一应溢散而出的龙威全数掩盖。
这可是龙角!
即使是断了的龙角,也是一条龙身上最能证明威严所在的凭依,这样一枚断角蕴含的龙运,凡人若得了便能称霸一方,可享帝王运百年,妖兽若得了,借着龙运修道便是一条通天坦途,不用千年便可得享高位神职,而老翁就跟刚刚丢国印一样,像是丢垃圾一样,把这断角随意丢出,面上一点不心疼,甚至心里丝毫扭捏也无。
:“辛苦你跑两趟,把这龙角拿去给蚩尤那小子,至于他要不要另说,就剩了这么点血脉在人间界折腾了三百余年,其他老东西要做什么老夫不管,我就这根龙角,别等回了莽荒天地,老夫要被妖界里那些老妖怪嚼舌根,说老夫仗势欺负小辈,就算不会打过来口水也能淹死圣庙,至于其他几个老怪物要干嘛你甭管,问你话就卖傻说不知道,至于那条小龙要不要替他去守妖界,那是他们龙族的事,要是不幸偶遇那老长虫,他要开口问你,你照旧还是摇头说你不知道,没遇到更好,省的多费口舌。”老翁停下踱步吩咐道。
小仙童有些忐忑,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的,您倒是能跟那几位圣人横起来,弟子我算什么,我卖傻人家也得信啊,当然这心里话他没说出口,但他这幅左右担心的样子,自然没躲过老翁的眼神。
:“老夫怎么教出你这么个迂腐的徒弟,只要能保持三界安稳,你卖惨不会啊?谁敢拿重话压你,你就躺地上哭,诉苦呗,再说了东西是老夫要送的,他们要是不同意,让他们亲自过来说,人家小姑娘道心在老夫这小院都差点碎了,将将要堕入魔道,总不能逼的太狠,把另一个也逼入魔道吧,怎么说也得留点余地。”话越到后头,老翁表情越发凝重,并重新透过门帘看向后院。
其实今日,真的只有一念之差,李长安徘徊在善恶之间,后院锦鲤便是天地质问,悄然拍在心窍,那一瞬决定之后入的鬼道,还是入的魔道,这道法三千,虽说处处皆通,可一旦恶念起,便如项链断线,如何再绑起都会少了一截,这少的一截最终会困在心门,成为心头大患,最终说不准就会因此踏入魔道,被万界所诛。
这三人局如今才行了一半,可到底是逼的有些狠了,老翁事后想起,心里依然心有余悸,虽说推演了无数次,都是好的结果,可当真用自己双眼目视之时,谁又能断定推演算法会毫无偏移呢?圣人也不敢说绝对。
:“是,弟子明白了,会谨慎应付,还有一事,师弟人间的命魂也暂时困于同一处,弟子可要将人领出?”这话问的就是李渭水了。
老翁手指轻动,重新拿起旱烟枪吸了一口后,缓缓道:“带他出来吧,在你师弟要破心魔劫之前,见上一面,与李长安也见上最后一面吧,之后是否有缘再见全看天意。”
小仙童犹豫了一下,他对于自己师弟的心魔劫,颇为担心,这三百年来为此等待煎熬了太久,人心变数太多,若真的见上一面也许心魔难破,还依然在欲海沉浮。
没听到小仙童回应,老翁抬手用烟杆敲了一下他的小脑瓜,怒喝道:“他要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你操心又有何用?福缘再深厚看不破情念欲海,便都是虚妄,去吧去吧。”说完便不耐烦的摆摆手,让小仙童带着两样东西赶紧从眼前离开。
小仙童便敛了脸上担忧,恭敬的行了弟子礼后才掀开门帘,告退出去。
等听到门扉关上的声音后,老翁深深叹了一口气,颇为郁闷地自言自语道:“万欲千念以情欲最难勘破,心魔又被锁以道义,无法退后,无法前进,难啊,真是难啊。”
若不曾拿起何谈放下,想勘破情欲二字,不是单纯靠读读道藏,闭门修行就能封心锁欲的,这三百年浅薄的缘分,已到期限了,要如何取舍,全在一念之间,圣人掌观命理,难道不清楚其中最难的是什么吗?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更加不能出言提点,局中人非得自己勘破,才能得天地大道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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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北边土地庙内走出一男一女,穿着上皆格外清秀鲜亮,其中女的手上握了一枚拳头大小的白色圆珠,珠子表面暗沉无光,女子皱着眉有些着急地朝着四周凝诀探寻后,摇了摇头,郑重其事说道:“天慈大人,已寻不到骄珠大人的踪迹,在此处大人气息便消失了。”
天慈面上倒是有些无所谓,蹲下来将整个手掌放在地面上,良久后起身拍了拍手,对那女子说道:“那就照你说的,回去吧。”
那女子有些忐忑,不确定真的这样离开可以吗,她低头看着依旧黯淡无光的圆珠,迟疑道:“真的就这样回去吗?骄珠大人踪迹消失的事情,要怎么和家主说?”
天慈百无聊赖道
第165章 送药(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